老太太伸手捂住耳朵,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。
蒋大嫂眼见老太太不管了,转头朝着楚玉骂道:“你气病婆婆,殴打丈夫,现在还要责打侄子,你就不怕我让二叔休了你!”
楚玉冷笑一声,道:“你看看他敢不敢休了我。”
蒋大嫂三步并两步从地上爬起来,去找蒋拓,只是过一会就回来了。
刘姨娘母女正守着昏迷的蒋拓,她们本来就恨蒋大郎惹祸砸伤蒋拓,害得刘姨娘必须回乡,哪里会让她见到蒋拓呢。
楚玉见她回来,又道:“说起来,你倒是提醒我了,母亲刚刚被大郎气晕倒了,得再加一百棍。”
蒋大嫂满脸绝望。
老太太到底还保留着一丝人性,忽然睁开眼睛,说道:“哎,睡了一觉,精神头好多了。”
老太太怕楚玉又往上加棍子,说道:“他二婶,大郎既然做错了事情,那就该罚,按你说的,二百棍,不能多也不能少,赶紧动手呀。”
蒋大嫂不敢置信地看向婆婆。
楚玉一脚将昏迷的蒋大郎踹醒:“醒醒,你该起来挨打了,小伙子。”
蒋大郎迷迷糊糊醒来,最先看见的人就是楚玉,他眼中全是恨意,当即挣扎着要爬起来,却发现自己全身被捆得结结实实:“你这个……”
“大郎!不许对你二婶不敬!”老太太忽然大喝一声,制止了蒋大郎还未说出口的骂声,她怕楚玉又往上加棍子。
蒋大郎一脸委屈地看向老太太。
老太太心虚地移开视线,说道:“大郎,你二婶是长辈,你本来就做错了事,该打,这事你得认,两百棍也不多,扛扛就过去了。”
蒋大郎眼中满是被奶奶背叛的无措。
楚玉添油加醋地提醒道:“你奶奶为了她二儿子,要打你两百棍呢,说这是在行家法呢。”
蒋大郎躺了全程,从砸完花瓶就被楚玉踹倒打晕在地,错过了精彩的博弈过程,不知道他的好二叔已经为了他付出心爱的小妾,如今骤然听到这个噩耗,不敢置信地看向老太太。
“奶,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宝贝大孙吗?说以后整个蒋府都是我的?”蒋大郎一开口就是王炸。
楚玉啧啧一声:“可惜,你的好二叔没听到这些话,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。”
蒋大郎理直气壮:“就算二叔听到了又如何,我本来就是这个家的长孙,活该继承一切,别说二叔的钱,就算是……”
“住嘴!”老太太大喝一声。
楚玉看着老太太,说道:“我差点以为自己记错了呢,蒋拓也不是没儿子呀,怎么他大侄儿这么敢想?您老人家就这么教孩子的,我肯定得跟蒋拓好好说说这事。”
老太太要被蒋大郎蠢哭了,当年刘姨娘还没入府,蒋拓楚玉成婚多年没孩子,她确实拿这话哄过蒋大郎,但现在蒋拓都三个儿子了,他怎么还敢打这样的主意。
老太太狠狠地瞪了长孙一眼,为了防止他说出更多蠢话,忍不住催促道:“老二媳妇,你快动家法。”
蒋大嫂哭着说道:“娘,两百棍下去,大郎哪里还能有命。”
楚玉也跟着点头:“对呀,两百棍会要人命的,所以这边既支持分期挨打,也支持他人受过。”
蒋大嫂疑惑地看着楚玉。
老太太替她发问:“这是啥意思?”
“就是朝廷都支持用银子赎买仗责呢,你们出一百两,家法分两次挨,出二百两,分四次,一次受不了两百棍,但五十棍多轻松呀,保证打不死人,过一个月,再挨下一次,保证月月有打挨……不对,月月有伤养。”
“至于他人受过,那就更简单了,大郎五十,大嫂五十,平摊下来,那不就轻松多了。”
“你看看,我这个当二婶的,其实也很心疼大郎呢,费尽心思给他想了一条生路。”
要不是楚玉一直张嘴叭叭,蒋大郎压根不用受任何责罚,蒋大嫂没想到楚玉还有脸邀功,当即恶狠狠地道:“那还真是谢谢你了。”
但她的阴阳怪气遇上楚玉,一点作用都没有,楚玉腆着张大脸,坦然受之:“大嫂你也太客气了,你放心,你教不好的孩子,我和他二叔都会替你好好教,下次他再做错事,我再给他狠狠动家法,保证绝不手软。”
蒋大嫂闻言心下一跳。
“大嫂,你想好了吗?是选择哪种挨打方式?是挑一种呢,还是两种都要?你最好快点做决定,母亲还等着看大郎挨打呢。”楚玉催促道。
蒋大嫂看了老太太一眼,她这是连婆婆都恨上了。
老太太正躲着大儿媳呢,没看见这稍纵即逝的眼神,但楚玉多么心善,天生一副热心肠,开口劝和这对婆媳。
“我说大嫂,这就是您的不对了,虽然老太太贪生怕死了点,不舍得替宝贝大孙子受过,又特别想看大郎挨打,一直催着我动手确实很不做人,但她到底是长辈,你怎么还恨上了呢,你那眼神也太吓人了,像是恨不得剐了老太太一样。”
老太太听得这话,立马朝着蒋大嫂望了过去。
蒋大嫂顿时百口莫辩。
楚玉又道:“母亲,大郎毕竟是您疼爱多年的长孙,您要是一点都不管,难怪大嫂记恨,要不您也帮忙出点钱,或者替他挨几下打?”
老太太一想到自己为大房做了这么多,到头来居然被儿媳妇记恨,心里十分不快,气呼呼说道:“挨什么打,出什么银子,别回头钱出少了又被人给恨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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