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明珠抬起头, 一脸仰慕地看着母亲的背影,暗道她什么时候也能有母亲这样的威慑力。
“明珠你知道你错哪了吗?”楚玉忽然问道。
蒋明珠摇了摇头,心里有些难受, 自己好像又让母亲失望了。
楚玉懒得管她那些小心思, 说道:“好好看,好好学。”
说完, 楚玉双手叉腰,昂首挺胸, 似没有人比她更加理直气壮,眼睛扫视在场所有人,一副质问的语气:“我是不是说错了?”
在场无人敢应答。
楚玉一拍桌子:“说话呀!哑巴吗?问你们话呢!”
其他人异口同声:“没错, 没错, 你一点错都没说错, 明珠也没错。”
蒋二郎晕晕乎乎地看向楚玉,他错过一整天的大戏,一时也闹不明白怎么全家忽然都这么怕二婶。
蒋明珠两只眼睛亮得跟电灯泡一般, 转头又看向蒋二郎, 那小模样似是在说:哥哥你瞧我娘多厉害!
相比较其他兄弟,蒋二郎是对她最好的那个, 其他兄弟不爱搭理她,只有蒋二郎隔三差五从外面给她买些小玩意,会逗她笑会安慰她,只不过因为他成天不着家,兄妹相处的时间少。
虽然蒋二郎花的其实也是楚玉的钱,但蒋明珠依旧对他心存亲近,刚刚才会主动出声提醒。
“二郎哥哥,这些事其实都跟你没有关系。”蒋明珠小声说道,她一点都不希望二郎替大郎挨打。
蒋二郎何尝不知道这些事和自己无关。
蒋大嫂开始上演道德绑架:“你大哥平日里也没少照顾你,替他挨几十棍打怎么了,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儿子。”
蒋二郎很想问大哥到底哪里照顾他了,但也知道即便问出来,估计还都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屁话。
楚玉笑了:“先前谁说大郎还是个孩子呢,怎么二郎就不是孩子了?大郎一个大小伙子,是你们的祖宗吗?一下都沾不得,非得找人替他挨打。”
蒋大嫂一脸紧张地看向蒋二郎。
蒋二郎说道:“娘,大哥如今连二叔都敢打,以后还指不定还会干出点什么,你真指望他给你养老?”
蒋大嫂抬手就甩了二郎一巴掌,将这一整天的郁气全都发在二郎身上,说道:“不准这么说你大哥!你懂什么?他再怎么样也比你孝顺,一天到晚不着家,我真恨不得没你这个儿子!”
蒋二郎歪着脸,过了很久才转回来,说道:“是不是娘心里,永远只有大哥才是你的儿子?”
蒋大嫂呵斥道:“胡说八道什么,我就知道你见不得你大哥好!”
蒋二郎冷笑一声,询问蒋大郎:“是不是大哥也觉得,你这顿打,该我替你受着。”
蒋大郎眼神飘忽,但他半点不想受皮肉之苦,道:“二弟,大哥身子骨弱,又是这个家的长子,若是我挨了打,只怕爹娘会伤心,二弟你年轻,伤口好得快……”
蒋二郎又看向蒋老大:“爹也这么想吗?”
蒋老大刚想开口,就被蒋大嫂狠狠瞪了一眼,末了只能无奈说道:“二郎,你挨了打,正好收收心,别成天在外面乱逛。”
蒋二郎听到这熟悉的屁话,心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,这些人果然都还是老样子。
“好好好,今日大哥这顿打,我替他受了,从今往后,大哥就当没我这个弟弟。”
蒋大嫂张了张嘴,想要说什么,但她看了大郎一样,到底还是狠狠心,什么也没说。
蒋大郎可一点都不在乎弟弟的威胁,反正他早就习惯了,只要娘一施压,弟弟最终都会妥协,现在也不过是放放狠话而已。
蒋大郎甚至还有心借花献佛:“既然你挨了我的三十棍,不如也挨了娘的那十棍。”
蒋大嫂闻言,立时心软得一塌糊涂:“还是大郎知道心疼娘。”
蒋老大一看到老婆和长子都不用挨打了,自己却要挨十棍子,就觉得冤枉得紧,全然不顾次子能不能受得住,只急切道:“二郎,还有我呢,我这也有十棍子。”
蒋二郎神情灰败,说道:“我都替你们受了便是。”
蒋老大松了口气。
楚玉却微微皱眉,询问s13号:“蒋二郎如此心性,实在不像是个废物,是不是遗漏了什么。”
[小玉,咱们的剧情围绕原身,对于这些边缘人物了解不多。]
楚玉闻言点点头,她对蒋家人的印象全都来自原身。
此时她不需要借助剧情,就能察觉到此子绝非池中物,朝着下人招了招手,轻声叮嘱几句。
这场大郎殴叔的闹剧,最终以蒋大嫂贴了二百两银子,蒋二郎挨了五十棍而暂时结束。
蒋拓本来脸上受了伤就要告病,如今脑袋开了花,请病假的时间又被拖久了,但哪怕上司颇有微词,他也硬扛着在家躲着不出门,直到脸上的伤痊愈。
刘姨娘没敢拖得太厉害,等了三天,等到了回老家的商队,在和四个孩子告别之后,她踏上了返乡的路程。
蒋拓因为脸上痕迹没消并未出现,蒋府昔日和她交好的亲人也不露面,只有她的儿女送行。
出了城门后,刘姨娘回头看了一眼古老的城墙,她总觉得似乎要不了多久,就能在老家和蒋家人重聚。
楚玉说话算话,大厨房修整三天后,开始供应饭食,要的价格和外面小食肆差不多,蒋家人本来还抱着便宜外人也不便宜楚玉的心思,故意不在大厨房买饭,宁愿多跑腿也要去外面食肆买饭。
<a href="" title="从南而生" target="_blank">从南而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