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正派与魔教势不两立,若这笔钱真的落入魔教手中,那就真成了大笑话。
黑衣男子似乎早有准备,说道:“秦掌门,有句话您说错了,白发魔若真的隐藏极深,秦穆言就不会那么轻松找到他的老巢了。”
秦踵脸上的笑意立马收了起来,江湖上下都知道,秦穆言落得如今这个下场,完全是自己跑到魔教据点去找死。
“至于为何要遮掩真面目,原因倒也简单,这是万两黄金,防人之心不可无,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。”黑衣男子说道。
秦踵立马接话,说道:“小兄弟多虑了,在场诸位全都是江湖豪杰,怎么会因为区区万两黄金而行不轨之事呢?”
“对,你莫要小瞧了我等!”
“我们名门正派,绝不会如魔教那般行事!”
真正开口大声嚷嚷的人,反倒全都是一群屁股不干净的人。
黑衣男子半点都不惧怕这些声音:“既然你们不在乎万两黄金,那就更应该不在乎我的真实容貌,我这个人性子比较轴,反正认定了谁要看我的脸,谁就是要抢我的钱!秦掌门,先前你一直不出声,事情无法收场了才开口,可见你对这笔钱有多不舍。”
“我不得不怀疑,秦掌门是想记住我的脸,等我下山之后再追过去将钱抢回来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秦踵也仅仅是脸色难看,反而抓住一个点继续纠缠:“小兄弟,你不露面,反倒加深了你是魔教中人的嫌疑,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魔教中人呢?”
“秦掌门怀疑我是魔教中人,只管拿出确确实实的证据,难道您为了赖账,竟然要依仗着自己江湖前辈的身份,空口白牙就诬陷晚辈?难道这些年,您就是这样行走江湖的?”黑衣男子反过来诬陷秦踵。
秦踵说道:“只要你能证明自己不是魔教中人,我立马双手奉上万两黄金。”
黑衣男子冷笑一声:“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跟脚吗?我告诉你便是!”
说完这话,他直接拔剑,当场舞起来。
数秒之后,人群中传来惊呼声。
“这是董家惊鸿剑!”
黑衣男子使出来的,竟然是董家从不外传的惊鸿剑诀。
董家原本也是武林世家,但却突然惨遭魔教灭门。
这是真正的被魔教灭门,不像沈家灭门惨案那般含糊不清,有切实证据是魔教所为。
大多数人此时都看下黑衣男子,却只有极少数几个知情人士看向沈莺。
沈莺此时双目含泪,望着那男子,喊道:“云哥哥,是你吗?你还活着?”
黑衣男子身形一震:“你是?”
“云哥哥,我是莺儿!”沈莺说道。
“你……你在天玄门过得好吗?”黑衣男子轻声询问道。
沈莺眼中闪过一丝迟疑,但还是说道:“云哥哥你放心,我过得很好。”
黑衣男子叹息一声,说道:“难为你了。”
他这话像是骂了秦踵,又像是没骂。
“云哥哥,我想看看你,这些年我很想你……”沈莺轻声说道。
她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,伸出手来,想要揭开黑衣男子头上的帷帽。
但黑衣男子却往后躲了躲,说道:“莺儿,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杀魔教中人,曾经落入敌手,被他们用鲜红的烙铁印在脸上,太丑陋了,你不要看。”
沈莺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,但她却哭得更凶了,说道:“好,我不看!云哥哥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,你永远是我认定的未婚夫。”
沈莺与董云自幼指腹为婚,本来随着董家被灭门这一纸婚约自动作废,没想到如今又被沈莺主动提起。
在场众人纷纷感慨,天玄门的女弟子似乎全都是痴情种,楚玉如此,沈莺也是如此。
沈莺又护在黑衣男子身前,对着秦踵说道:“任何人都可能什么是魔教中人,唯独云哥哥不可能!师父,求求你,不要再逼迫他了!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秦踵自然不会继续逼迫,只能假笑着说道:“真是英雄出少年呀,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,就能手刃白发魔。”
黑衣男子被挑明身份之后,在没有之前的嚣张,反而变得谦逊客气:“秦掌门谬赞,若非楚姑娘先前将白发魔打成重伤,在下恐怕还难以得手。”
秦踵轻笑一声,说道:“你能得手,也是你的本事,毕竟怎么不见旁人得手?”
听着对方的商业吹捧,黑衣男子也顺势一改之前的强硬,朝着秦踵拱拱手,说道:“秦掌门,若非为了重振董家,今日我也不会上门讨要钱财,只要秦掌门能够善待沈莺,这笔钱我可以不要。”
秦踵怎么可能真的应下这句话,而是说道:“沈莺本就是我徒弟,她父亲与我相交莫逆,即便你不说,我也会照顾好她,你且在此稍等片刻,我去去就来。”
说完,秦踵便再不犹豫,带着妻子进了内室。
沈莺转过头来,对着黑衣男子又哭又笑,完美诠释了与爱人重逢的惊喜、心疼等种种情绪。
黑衣男子也很配合,两人演的跟真的一样,让在场宾客们再次感慨绝美爱情。
万两黄金并不是小数目。
自来穷文富武,习武花钱也并不是小数目,天玄门是武林大派,这些年挣钱的路子也不少,无论是招收弟子,还是完成各类护送任务,都能获得钱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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