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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话说的情深意切,如果把笑脸收收,没准还会让人信服。

    皇后冷冰冰道:“劳你惦记。”

    她的气场强大:“本宫找母后有事,熹贵妃让让。”

    熹贵妃视线随意朝慕梓寒身上瞥了一眼,心下忍不住讥讽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说,身子往边上一站。目睹两人擦过她走远。

    等此处没有外人了,她嘴角勾着冷笑对着身后伺候的嬷嬷道:“你瞧瞧她,又能嚣张的了几时?”

    婆子连忙阿谀奉承:“这位太子妃出身不行,听说琴棋书画也没甚精通,哪哪都不及淮南郡主。”

    提及未来的儿媳,熹贵妃很是满意。

    “是啊,她如今还能拿什么和本宫争。”

    等周璟一死,这皇后也该换人当了。

    到了慈宁宫,太后让她们等了半炷香,这才迟迟露脸。

    她嘴里带着不怒自威的笑,哪里能看出不久前说了那么恶毒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为了血珊瑚来的?”

    皇后也不废话,低垂着眼:“母后,儿媳自掌管后宫起,从未有过半点差池,对您的孝心更是日月可鉴,这些年从未求过您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打住。”

    太后慢悠悠的喝了口茶。

    “皇后,昨日邵阳来哀家屋里当贼了,这件事你可知?”

    “你应当不知情,毕竟皇后一向端庄,哀家也疼邵阳这个鬼灵精,想来是被人挑唆了。如今她敢乱闯哀家慈宁宫,以后少不得会做什么错事!偏你和皇帝纵容,早早许她在宫外开公主府。”

    “依哀家看,她不如留在慈宁宫学规矩。这个年纪也该嫁人了!偏偏你一拖再拖。”

    “哀家觉得淮南侯爵府的世子就极好,哀家问过了,淮南王妃也是愿意撮合这门婚事的。你觉得呢。”

    皇后倏然抬头,毫不犹豫:“不成。”

    太后被落了脸,当下重重将茶盏摔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放肆,你——”

    “皇祖母息怒。”

    一直在皇后身侧的慕梓寒开口。

    “昨日突发事端,母后时刻担忧殿下,实在心力交瘁,而又何尝不是爱女心切,待殿下身子好些,母后自然要给公主挑个最好的夫婿。”

    太后好像才看到她。

    她挑剔的像是看货色一样上下扫了慕梓寒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慕梓寒?”

    她神色不悦:“既知太子身子不好,为何不留下伺候。来哀家慈宁宫做甚?”

    慕梓寒丝毫没被吓着,她温声道:“新妇成婚后第二日自当拜见长辈。”

    “该有的规矩不可少,殿下最孝敬您,想来皇祖母也忧心记挂他,孙媳理应效仿。”

    这份荣辱不惊的模样,倒像是世家养出来的姑娘

    “好一个牙尖嘴利!”

    慕梓寒像是听不懂似的,红着脸朝她浅笑:“谢皇祖母谬赞。”

    太后:……

    所以周璟躺着没法气她了,换你来了是吧。

    第111章 给慕梓寒颜色瞧瞧!

    太后动怒。

    她这一生顺风顺水都被人捧着,听多了谄媚。偏偏没法让人滚出去。

    她最要体面,皇后进来后,没有犯错,她如何能当恶婆婆?而慕梓寒口口声声说着孝敬,即便那些言辞多半虚情假意,她亦没有理由赶她走。

    太后准备给慕梓寒颜色瞧瞧。她朝身后的嬷嬷使眼色。

    嬷嬷会意,出去一趟,很快端着茶水进来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有心了,既然来了,那就按规矩给太后娘娘敬茶吧。”

    慕梓寒没推辞,她提着裙摆跪到地上,抬手去接茶盏。

    刚入手,眸色便一颤。

    茶盏像是特意在火上烤过。她的手……

    嬷嬷却阴阴道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可得拿稳了!”

    “敬茶若是摔了茶盏,传出去是要说慕家没有家教的!”

    “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东宫,可不能丢东宫的脸面!”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愿意教您这道理,是太子妃的荣幸。理当谢恩!”

    皇宫里的肮脏手段层出不穷,皇后什么没见过,可她万万没想到,太后竟然不留情面用到新妇身上。

    不,这哪里教训的是慕梓寒,这分明是教训给她看的。

    皇后沉了脸,她管理后宫多年,也养尊处优多年,可不是软柿子能任人拿捏。

    她正要亲手将慕梓寒手里的茶盏打落,可还没等她动作,就见慕梓寒松了手,‘啪嗒’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茶盏碎了一地。

    小姑娘眼眸沾染上水渍。

    她疼的把起泡的手拿到嘴角吹了吹。

    太后像是拿捏到把柄,开始发难:“好啊,好啊,这是不把哀家放眼里啊!太子妃,你这是以此对哀家宣泄不满吗?”

    慕梓寒无辜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皇祖母。”

    “您有没有听过一个词?”

    太后……不是很想听。

    就听慕梓寒道:“碎碎平安。这分明是好寓意!”

    “现在哪有比殿下平安更重要的,皇祖母您说是吧。”

    太后:……

    她能说不是吗?

    她反正就很想让周璟死的。

    但是显然她不能。

    她皮笑肉不笑:“你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“皇祖母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就听外头的吵嚷声。

    邵阳快步入内,她瞧见屋内跪着的人,明显一愣。

    她身后很快有人追上来,是宫女的打扮。

    “奴婢该死,送早膳时让公主从房中遛了出来。”

    邵阳转身就是一巴掌。

    “遛?”

    “本宫是公主,何时成了阶下囚了!”

    太后眸色一沉:“放肆!”

    邵阳却丝毫没被吓着:“皇祖母不必大呼小叫,这京城的人谁不知邵阳的确放肆,是,昨日我进宫取血珊瑚的确不该,可孙女为何如此?那是孙女清楚,除了偷拿,如何求您,您也不会给。”

    有些话,她堵在心里,许久了,也早就想说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,您从没正眼看过皇弟。”

    “皇弟才德兼备,帮父皇料理公务,从未有过差池,去边境出生入死,换来皇朝安宁。只要他在京城,隔三差五就过来给您请安。可偏偏他做的再好,您永远瞧不见!”

    邵阳看在眼里,她真是心疼死了!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:“之前您生辰,皇弟耗费数月亲手作画,最后被周煜养的兔子踩上了污渍,您知晓此事,只会包庇周煜!那幅画竟看也不看一眼。”

    见她要翻陈年旧账,太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。

    “够了!你这是指责哀家不公?哀家再如何,这些年待你可不薄吧。”

    邵阳咬咬唇。

    太后的确对她算是疼爱。

    可这又如何?

    太后想把她嫁给淮南侯爵府的世子,淮世子的妹妹淮萱是以后的二皇子妃。

    周璟在朝中的威望甚高,而对周煜众人却颇有微词。她身为长公主,和周璟又是一母同胞。自是得重臣几分薄面。

    太后这是想拿她为周煜铺路。

    既然这种疼爱不是独一份的,是掺着利益的,那不要也罢。

    她看向地上跪着的慕梓寒。小姑娘的手上已经开始肿了。邵阳蹙眉,语气愈发不悦。

    “我求您,母后也来求您,却不见您有半丝动容。血珊瑚您既然不给,只怕全当没有这个皇孙了。”